#Jaydick#《 Mission X 》17
下章正文完结。
Chapter17
杰森无视了提姆的提问，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这世上最蠢的问题没有之一。
他突然举起双枪，提姆表现出了意料之内的戒备，但紧接着，杰森转过身去，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他：
“现在，聪明小子，好好动动你的脑筋帮我们想想。我手里只有三个替换弹夹，重火力都在外围……我们怎么解决掉这几十个武装到了牙齿的敌人，并且找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逃远了的小丑？”
他开了两枪，爆了最前面那两个家伙的头，其他人一下子变得忧郁了起来，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和迪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我可以立刻想出五个方案。”提姆这么提议道。
杰森吹了声口哨：“你可真是痴迷于他，不是吗？”
“不，我尊敬他，很大程度上来说，我是因为他才成为Robin的——但这不是这次讨论的重点，”提姆生硬地转换话题：“我需要了解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才能继续提供支援，我可不想卷入奇怪的纠纷里，那太浪费时间了。”
杰森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就继续编故事吧。”
提姆咬了咬牙，突然大叫了起来：“你身后！”
但那提醒已经晚了。杰森反手就是一枪，正中偷袭者的脑袋正中：“我知道。”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洋洋得意。
提姆叹了口气：“告诉我他是怎么溜掉的，我来想办法。”
“跟我进去，”杰森指了指他们身后的大门：“顺便，我们可以利用这里的布置给他们添一些麻烦。”
“当然，这方面可以统统交给我来安排。”提姆自信地点了点头。
“现在你终于有些Robin的样子了。”杰森又开了一枪：“抓紧时间！”
他只有五十分钟，但他所需要的时间远不止这么点。就算从一开始就将速度提高到了极限，却还是不够，远远地不够。差几分钟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能算是什么问题，但放在现在，那就很可能毁掉整个世界，或者永远地失去某个人。
迪克咬紧牙齿，他必须更快一点，更快。
他先是将弹药全部丢弃了，然后是枪炮，万幸的是蝙蝠飞机从最初的时候起就坚持着任何部分都可轻松拆卸的设计，于是他可以轻松丢掉任何暂时不需要的部件。他根本顾不得飞机下方是不是还有很多无辜的平民了，他尽可能选择了人言相对稀少的区域，然后将多余的座位，降落伞……统统扔出了飞机。
如果不是需要自己操控飞机，他甚至可以将控制台丢出去。他将所有动力都用在了加速飞行上，这直接导致了各项防护措施都不得不保持在最低限度，他就这样飞驰在半空之中，没有任何反击手段，也几乎没什么自保能力，就连逃出的机会也被降低到了最小。他根本不敢想象遇到敌袭的话自己该怎么办。他甚至能听见飞机金属架发出的悲鸣，或许还没等到敌袭他就会直接炸成天边的烟花。
但他没空去考虑这些。他没空考虑那些可怕的后果，没空考虑敌袭、安危等等这些永远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仿佛早已成为他身体一部分的事情，它们统统被他抛弃在外。他只想着一件事，他只能考虑这一个问题，除此之外什么都无法进入他的思维之中，他必须——尽可能快地抵达目的地，没有意外，没有延误，什么都不许没有。
尽管杰森什么都不说，事实上他也从来都不说，但迪克很清楚，他一定付出了什么代价。他很清除杰森，越是轻猫淡写，那之后所隐藏的牺牲就会越大。他知道杰森已经付出了很多，已经牺牲了太多，而现在，是时候轮到他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
他应该将那句话说出口的。
他当时依然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将那句话真正地说出口，这才给了提姆打断自己的机会。
而现在，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他不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句话能够给予他无穷无尽的勇气，让他抛弃一切，只用考虑如何尽快地抵达目的地。
只要相信着这句话，他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他就能够顺利地达成目的，他就能够实现自己的许诺。
是的，他应该告诉他的：
【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你。】
“你和迪克上床了！？”提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杰森看了他一眼：“怎么，和一个喜欢男人的家伙上床有什么问题？”
“等等，等等。”提姆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喜欢男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从一开始就是。”杰森扫视四周。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提姆的确比他有办法，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小丑逃离的那扇门之后，然而紧接着就陷入了迷宫之中：“该死的，这居然还有暗道，你发现什么线索没？”
“我正在找，小丑又不是什么鼻涕虫，会在自己经过的路线上留下痕迹。”提姆直接趴在了地上，仔细研究着，“好消息是，尽管我们一时找不到他，但那些追踪我们的人也迷路了。言归正传，谁告诉你他喜欢男人了？”
“他自己。”杰森不耐烦地说道：“这他妈的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问题大了，伙计。”提姆似乎发现了什么，弯弯手指示意杰森靠近：“他的每一任前任，都是有着一头火红头发，高挑火辣，性格直率的美丽女性。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你被他骗了，他从来没和任何男人搞过……任何男人。”
“见鬼。”杰森的声音突然有些发抖：“你是说他是第一次和男人……他以前从未喜欢过……”
“至少在我知道的范围内，这是第一次听说他和男人有点什么。”说道这里，提姆多少有些丧气：“我以为自己是除了Bat之外和他最亲近的人……”
“闭嘴。”杰森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我连抱怨的——你怎么了？”提姆抬起头，发现杰森正气喘吁吁地靠在墙壁上：“你中毒了？”
他帮助杰森取下了头盔，盯着他苍白的脸色和乌青的嘴唇，提姆神色严肃：“我有一些解毒剂，你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吗？”
“是混合毒液，这玩意儿虽然发作得非常缓慢，但很麻烦。”杰森被提姆看得汗毛直立，这小子闭嘴之后反而显得相当可怕。他无奈地举起手臂：“好吧，伤口在这里。”
提姆帮助他脱下外套，他试着卷起袖子，却发现杰森的胳膊已经开始肿胀，让他很难完成这个动作。他拿出飞镖，割开了杰森的袖子——
“现在，你应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提姆不客气地盯着他：“为什么你身上也有一个倒计时？”
“很简单，这就是得到芯片代价。所以我才会错过抓住小丑的机会，就是为了让迪克尽快赶过去……及时救我的命。”
杰森笑了笑，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小丑站在正在缓缓合拢的金属大门之后的身影，以及那疯狂的大笑声：
【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在时限内将那东西送到指定的位置上，然后，别人得救，你被炸掉；又或者，你愿意帮助我拖延一点时间，让他们永远也没办法完成这个任务，小炸弹的时间会晚三分钟，是的，没错，就是我最初告诉你的那个时间，我可以帮你解除它——但无论如何！我已经拖延了足够的时间！
享受你最后的人生吧，宝贝儿！你真的无法浪费更多的时间了哈哈哈哈！！或者，你可以给我提供一些乐子，然后救自己的命！】
“那你应该庆幸，过去的人是迪克。”提姆没好气地说道，他开始研究杰森身上的伤口，看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无论如何，我相信他一定能完成任务。”
“对，他可是Boy Wonder。”杰森符合，面露苦笑：“他可以给所有人带来希望，他可以救下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愿意。”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次会注定救不了一个人。
越是努力，越是拼命，越是想要达到好的结果，就越是救不了，那唯一的一个人。
迪克打开了通讯：“什么情况，Red。”
【我想你还得快点。】提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躁：【他中毒了，并且试着瞒着你这件事。与此同时，他身上还帮着一个定时炸弹，这玩意儿和那边的倒计时同步，而我只能在倒计时停止之后才能开始动手拆除这东西……我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所以，尽快。】
“他们搞了同步炸弹？”迪克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但现在时间紧急，他根本没有更多的精力去考虑这些许的古怪：“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你考虑过丢掉负重吗？】提姆这么问道。
“我已经将我能丢的东西全丢了，我想我差不多是在空中裸奔了，如果你是想问这个。”迪克干干地笑了两声。
【好吧，但我想你大概不知道这个……蝙蝠飞机的隐形涂层其实在一层独立机甲上，并且，整架蝙蝠飞机的净重有一半都在那上面。】提姆犹豫地说道。
“告诉我怎么丢掉那些东西。”迪克已经开始检查起了剩下那些自己不大了解按钮。
【我必须提醒你：首先，那之后你会失去最后一点保护，你会完全暴露在外；其次，最后一层护甲大部分材料都是碳素纤维，你必须尽量避免撞击，不然就会发生非常可怕的……】
“告诉我，提姆，怎么丢掉。”迪克重申了一遍。
提姆叹了口气：【操作台的左侧面，有个小盖子，掀开它，然后用力按下去。】
迪克照做，一阵轻微的动静之后，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小块一小块金属片开始不断脱离，仿佛羽翼一般散落在了他的身后。
速度再一次提升，迪克的脸上终于挂上了笑容：“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应该来得及。”
【这是个好消息。】这么说完，提姆匆匆挂断了通信。
迪克再次集中了注意力，现在他只能完全依靠自己去规避所有可能出现的危机了。尽管时间已不足二十分钟，但他以为自己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的曙光。
他发誓，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一定要及时赶到。
杰森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提姆保持安静。
提姆用手势询问他究竟发现了什么，但杰森无法给出肯定的回答。他无法确定具体的情况，虽然提姆给他注射了一些解毒剂，但那东西针对性不强，没办法真正有效地缓解他的症状。他感觉糟透了，视线里所有东西都带着重影。
他示意提姆隐藏起来，自己也跟着躲到了石墙之后。那两个家伙应该只是恰巧找到了这里，他们神色紧张，一步一挪地往前走着，却连自己到底要面对什么都不清楚。杰森趁着他们走过自己面前的空档，快步闪到他们身后，在稍微落后一点的那个人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之前，手臂已经绕过了他的脖子。
提姆稍微慢了一步，却还是顺利完成了自己那部分任务。
他们对视一眼，提姆直接扯下了那两人身上的通讯器。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你打算怎么做？”
提姆抬头笑了一下：“只要进入了他们的通讯频道，要找到小丑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给我五分钟。”
“两分钟。”杰森故意强人所难。
提姆瞪了他一眼：“给我好好看着，小子，这是你一辈子都弄不懂的东西。”
杰森安静了片刻，他靠在墙边上，闭目养神。他并没有催促提姆，但那少年依然表现得像是在和时间竞赛一样：
“一分五十三秒。”提姆相当自信地说道：“小丑还在这栋房子里，就在大厅下面的空洞里，距离不算远。”
“走吧，我们过去那里。”杰森勉强直起身体，在深吸一口气之后，他用力挺直脊背，站在了提姆前面：“去逮到小丑。”
与此同时，距离这里相当遥远的另一个地方，一栋被敌人重重包围的大楼里，Flash表情空洞地盯着自己前面：“不敢相信，这段时间里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傻傻地等着？……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Bat？”
“闭嘴。”Batman面无表情地拨弄着自己面前的巨大装置。
“啊，绝望的现状。”Flash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那上面还在渗血：“我讨厌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我真想帮上点忙。”
“我知道。”这一次，Batman总算给了他回音。
“你发现什么了吗？”Flash扭头看他：“是你自己告诉我这个装置缺少了必要的部分，我们什么都做不到。啊，还有，你有没有觉得外面那些人有些奇怪？他们应该有能够破坏这扇门的装置的，而且窗外也不是完全无法攀爬的状况——我总觉得他们是在准备什么非常非常邪恶的计划。非常邪恶，远超你我想象。”
Flash等待了一会儿：“Bat？”
“……等等，新发现。”又过了好一会儿，Batman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了。
“是什么？”
“一个远程控制程序。但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东西究竟控制着什么，我一定错过了什么……一定……”
“这东西很麻烦？”Flash不解地看着他。
“不知道。”Batman不情不愿地说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
“才非常麻烦。”Flash接过了他的话，表情也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尽管已经意识到了对方心中的迷茫与矛盾，他还是坦率地看向了自己一直都信任着的伙伴，将自己的心声传达了过去：
“但无论如何，你都得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