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dick

蝙蝠家Jason Todd/Dick Grayson相关资料+fanart整理/请——各——位——大——力——投——喂——

【Jaydick】Love is a Sin/爱即罪孽(闪点神父Jason/记者Dick)

绣毫。:

新年活动中抽到了阿灰的题目:


“想看神父桶(參考閃點?漫畫的那個設定,有死過的)和小記者迪克的甜甜戀愛萌芽的故事”

 

我的发糖技术似乎远远赶不上查基督教资料的技术(x

哲学宗教什么的果然太复杂了(看风景

闪点背景,加入了一些原作的梗。一个虔诚的信徒和一个无神论者的相遇。神父与记者,宗教和世俗。两次被吞,只需成文一晚;几格闪点,换取脑洞一片。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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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这里是——”

    “Jay——”

    一听到这个声音,Jason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出所料,后面果然跟着一大串听也听不清的絮叨。他爬下床来按下座机的免提键,走到衣柜前去,犹豫了一下从下面的抽屉里找出自己许久不用的便服。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三个月之前,他在对方口齿不清的叙述中冷静地想着,穿好衣服,一手拿着外套一手关掉免提键又拿起话筒。

    “你在哪儿?”

    “什么我在哪儿……”

    “你不会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吧?”

    话筒另一边安静了几秒,传来几下抽鼻子的声音。

    “Dick?”

    “你可以回去睡觉,把电话静音了都行,只要别挂电话,别挂电话……”

    “我再问一遍,不回答的话我就要挂断了。”Jason听着Grayson记者的话,大致都能想象出来他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在众多可能性中最大的一种是到家之后就摔倒在玄关,趴在那里干脆不起来,能从兜里掏出来手机都算是神力相助。

    他听到Dick又吸了吸鼻子,然后很不情愿地交代了自己的所在地。

    “……哥谭。”

    “把你自己从门口弄进房间里去。”

    “我、我才没有——”

    “随便怎么样都好,要么去喝口水醒醒酒,要么去好好洗个澡睡觉。”

    “这么不客气……你的神难道还歧视醉汉吗?你把电话放在那里就好了,去睡觉也好去做什么也好。”

    “我们可不提供电话服务。”

    “那也用不着上门,我——”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听起来是他拿着电话摔倒在了地上。Jason想起来三个月之前他到Dick的公寓里看到的那些复杂交错着的各种电线,这肯定是自己被自己的懒惰绊倒了。他把听筒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套上了外套,等着Dick把他的手机捡回来。

    “喂?我刚才,呃,摔了一下。好像手机有点湿,我不知道它进没进水。”

    “我要挂电话了,等着,不许到处乱跑。”

    “啥?你不是说你不挂吗?”

    “等着。”

    Jason把听筒扔回座机上,跑出教会找到车库里的摩托车,从城郊一路开到了市中心。即使平常几乎不踏出教区,青少年时期的经历还是让他能熟练地叫出每条街道的名字,知道哪里是危险哪里是诱惑。到了高层公寓楼下,他把车停好走进楼,看了一眼停在二十几层的电梯之后,还是绕到了楼梯间去跑上七楼,找到正确的门,掀开脚垫,发现下面并没有钥匙。无奈之下他只好敲门,没人出来,打电话又占线。在他坚持不懈的电话和门铃之下,最终在打通电话之前Dick出来给他开了门,房间里不太亮,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你都不接我电话。”Dick在还在自己的衣服上蹭着手机,它看起来的确有点湿,Jason觉得那是水的可能性不大。

    “你打的是教会的业务电话。”Jason带上门,把他的手机拿过来查看通话记录,果然那个固定电话号码后面有个写着“16”的小括号,看来他真的一直在拨号。

    Dick看着空气中某个地方想了一会儿,似乎还是没想通,于是干脆放弃了。

    “我得把你扔进浴室里让你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再睡一觉。不然明天你就等着在报社被示众吧。”Jason扳着他的肩膀把他往浴室里推,但是Dick回头过来打开了他的手。

    “你——你,你三个月都没我的消息。”他指着Jason说,舌头还捋不直。

    “……对。”

    “我想告诉你这三个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就只想把我打发去睡觉?”

    “等你清醒一点再……”

    “不用。”Dick拖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沙发上,途中踩过地上的电线和纸张,踢开了几个空易拉罐,“有清醒的我会告诉你。”他把自己摔进沙发里,从地上挑出一根电源线,把不远处摊开的电脑拖过来,这个动作还引发了几个档案盒和一摞纸张的滑坡事故,现在地板上更收拾不清了。

    “给我坐下,你这个虚伪的新教徒。”Dick启动了电脑,拍拍他旁边的位置。

    Jason只好从命,他看到Dick从层层叠叠的文件夹里找出一篇排版完成的报道,然后电脑就被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他快速浏览了一下标题,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用这三个月……追查到了杀你父母的凶手?”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不是在电话里告诉你还有蝙蝠侠了吗?”

    前提是我能听出来你那会儿到底在说什么。Jason想道,接着查看这篇十几页的专题报道。看起来是在Dick在随警方调查的过程中,蝙蝠侠插了手,并且最后不顾警方和他把罪犯扔进阿卡姆的请求,还是撕碎了他们的喉咙。他接着往后读,但是Dick成了先失去耐心的那一个,他把电脑又合上,从Jason手里夺去,放在面前的矮桌上,又碰倒一个空易拉罐。

    “报社给我放假了。”他情绪似乎稳定了一点,但脸上湿漉漉的痕迹仍然清晰可见,“我有这篇拿得出手的报道,还有这些。”他掀起T恤,借着昏暗的灯光,Jason能看到他本来就不像普通文职人员的身体上竟然多了新伤,有的看起来随时都会裂开,有的血痂正在脱落,露出粉红色的新肉。他压抑住想要伸手碰碰的欲望,给Dick把衣服拉下来,一言不发地想要把他架起来带进浴室。

    “我还不想睡觉。”Dick坚决不肯站起来,“还有很多没写进去的事情,你必须听。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按理说你还得参考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指路呢。”

    “我会听的。”Jason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把这个姿势转化成一个他同样渴求的拥抱,“在那之前,你得放松下来。”

 

    Dick Grayson的心路历程是Jason在这世界上最不想听的事情之一,尤其是从他自己嘴里讲出来的时候。

    当他还小到能偷偷溜进马戏团的帐篷而不被别人注意到时,他就认识这个人了。他是个无神论者,每天有充实的现实生活,一秒钟也留不给祷告,家里更没有圣经。在这个新闻人的眼里看来,一切有关“上帝”“原罪”“得救”的事情都是臆想和过时的精神寄托。哥谭城郊的那间小教会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宗教上的意义,他常常到那里去坐在长椅上和Jason说说话,完全是看在他们有旧识的份儿上。

    说是旧识也有点浅。在Dick刚刚进入报社那会儿,正值Jason吸毒犯事最凶的时候。年轻的记者仗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掀起了青少年戒毒的舆论浪潮。他也在这时被送进了教会,那里托Dick的报道得到了比往年多几十倍的募捐。

    那一次他连续一个月都没有一次毒瘾,适逢Dick来到那间教会进行跟踪采访,就被拉去问了几个问题。

    “等你完全康复之后,你想去哪里?”

    Jason记得很清楚,那时的Dick还模仿漫画角色穿格子衫戴粗框眼镜,往桌子上放了录音笔,手里拿着一根小蜜蜂圆珠笔快速记下问题和回答。他的领口肩膀处露出一块胶布,胶布边缘还有看起来很严重的红肿。但是从Dick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伤痛的迹象,他的眼睛仍然亮且专注,脸上有毫无恶意又足够礼貌的微笑。

    “我想留在教会,帮助和我有相似经历的人。”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口干舌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地接触最年轻的空中飞人,那近乎致命的吸引力让他的脑子很难转得多快。

    之后的问题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直到最后Dick要求他问自己一个问题时,他终于从混乱中醒过来。

    “我可以问问你的肩膀到底怎么了吗?”

    “只是不小心的磕碰而已。”

    他在三个月之前刚刚从醉酒的人嘴里问出了真话。在他前往教会之前刚刚在一家小诊所拔出了刺在肩膀里的弹片。他却还把那随口扯的理由信以为真,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脑海中思考,究竟是怎样的磕碰才会伤及肩颈。

撒谎是罪恶的。

这个无神论者很多次在长椅上对他说的话,他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他所有的痛苦和迷茫在他清醒的时候都会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比起残酷的现实,那样的语气和表情才总是让Jason难以面对。Jason Todd听过很多人的故事,尽管才二十出头,却已经能对他人的人生故事做到波澜不惊,可只有对于Dick Grayson对他的倾诉,那种对黑暗极尽嘲弄之所能的语气和语言,总会让他辗转反侧。他不是信徒,他不需要上帝相助,他在Jason心里和任何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都不一样。

三个月之前,在Dick双亲的葬礼之后,他也是这样在凌晨把自己灌醉,把Jason叫到自己乱糟糟的公寓里,然后泡在浴缸里对他唠叨个不停,搞得到处都是水。终于给他盖上被子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Jason头痛得好像脑子里有个管风琴在响,说到耳鸣,他觉得那个顽冥不化的记者肯定比自己还严重。

“你呀,在教会里呆了这么多年,圣经也背过,大道理也学过。”Dick看着他说,那时Jason正忙着捡起自己碰到床头柜打翻的一整盒小蜜蜂圆珠笔,“但你每次给我说的那些书上摘出来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在意。你就坐在那里,听我说完所有的事情,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Jason觉得耳鸣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像是突然来到高潮的管风琴乐曲在空荡荡的拱顶教堂里回响。他把纸盒扔回床头柜去,看着那双带着血丝的蓝眼睛,鬼使神差地俯身下去吻上了记者的嘴唇。Dick热情的回应让这个吻被拖得很长,终于结束时,Dick轻轻地在他耳边说:

“我的肩膀里扎进过一个弹片……那天我见了几百人,注意到的只有你一个。”

之后他三个月没有到过教会,也没和任何Jason知道的人联系过。

 

鉴于Dick身上还有不能沾水的伤口,Jason只是用淋浴帮他清理了身上,然后给他拿了一身新衣服来替换掉之前被汗水和酒气渗透的那一身。Dick早就已经过了穿格子衫戴粗框眼镜的时代,他现在在哥谭、布鲁德海文和大都会三个城市都有自己的住所,却还是拿自己公寓的杂乱问题没有办法。洗衣机和换气扇运作的声音单调重复着,成了他讲述自己故事的背景音。他们坐在地上,靠着沙发,Dick用有点沙哑的声音给Jason讲述他的所见所闻,就这样天空慢慢地泛起鱼肚白,一个崭新的白昼即将到来。

“如果你也有机会做像蝙蝠侠一样的人,你会杀掉那些罪犯吗?”Dick问道,他已经很累了,脑袋靠在Jason的肩头,“抛开你那些宗教的玩意儿,也不谈政治,就说你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Jason说,他拿过矮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Dick伸手拿过他的杯子,“如果这个罪犯活着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死去,我可能会考虑。所有的罪人都能改过自新,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太难了。我见过。”

“你在戒毒前有过濒死体验?”

“不完全是,很类似。”

“你有很重要的人被他们害死了?”

“算是吧。”

“我听说蝙蝠侠也是。”

Dick把杯子里的水全都喝完,又把空杯子放回矮桌上。

“我不确定如果我受到和他一样大的打击,会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现在想想,我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谴责他。”

“你不可能会的。”Jason看着矮桌上的玻璃杯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下这个定论,或许是因为在长椅上听了太多不像倾诉的倾诉,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在台灯下,同时看到的伤痕和微笑。

“……我不太想考虑太复杂的事了。”Dick嘟哝着,捞起沙发扶手上一块手表,马上就五点了,“今天就算了……明天我要去教会,看看现在在那里的孩子们,再看看你。”

“不行,明天有人要举办婚礼。”Jason摇了摇头。

“那就再看看哪天可以……对了,说到婚礼,我记得好像我们这样也应该被归到信徒们所说的‘罪人’里面?”Dick问道,“你接受整件事倒是挺自然的?”

“主是包容的,而我们所有人都负罪前行。”

“我记得几百年前有个叫克伦威尔的老家伙,这个也禁止那个也禁止,除了苦修什么都是‘罪恶的’。所谓的虔诚本来是寄托精神,却让人苦不堪言。那些人们甘之如饴的,任何自发的、会给人带来快乐的善行都会变成罪恶——”

“怎么说起这些来了?”

“我在想,在所谓的宗教里,尽管宣称要平等地爱世人,但爱或许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它会变成一切具体罪恶的源头。”Dick抬起眼睛来,尽管眼眶还是红的,但脸上已经带上了一丝笑意,“现在给我解释一下,同性和异教徒,哪个罪过更大?”

“你不能——”

“你现在从教会里跑出来,算不算失职?回去以后会受什么惩罚,挨鞭子吗?”

    Jason放弃了辩解,转而摇了摇头。Dick感到对方的脖子和耳朵正在升温,又笑了出来。像是嘲讽,像是愉悦,像是一个愉快犯终于找到了吞声踯躅的同谋,为自己得到的每一点认同欢呼雀跃。Dick从来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他从不介意爱上他的人有点自己的信仰。而当Jason再次催促他去休息一下干涸的双眼时,他明白,反过来对Jason来说也是一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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