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 so normal
Is so normal
司空见惯
配对：Jaydick
分级：PG
梗概：这太普通了，普通得Dick甚至一点也没在意。
最近沉迷阴阳师，产粮的速度都下降了hhhhhh（本来也不快
这篇是关于想法很直的Dick和不怎么会追人的Jason的恋爱故事hhhhhhh！其实就是两个蠢蠢的人试图谈恋爱hhhhhh可能会有OOC，食用愉快xdddddd
如果现在让Dick Grayson回忆的话，一切的开始应该是在一个星期五下午。
他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每次Alfred命令提前回到大宅的他去接Damian都会发生的那种对话，概括一下大概就是他假装自己毫不在意从警察工作手里压榨出的两个半小时被浪费在开车以及等Damian从校门口出来这上面，“Alfred，我觉得Damian已经是个大男孩了，”这时候他通常需要漫不经心地转过脑袋避开老管家谴责的目光，“我感觉他不太需要别人开车去接。”
“没有任何Wayne家的少爷需要走路回家，”老管家的理由涵盖了从Wayne家族的荣誉到对Dick自己也曾经享受这种待遇的事实，“反正您也没什么事情做，是吗？”
“没错。”这个时候他就该去拿车钥匙了。
是的，的确，Dick趴在方向盘上后悔不已，他怎么告诉Alfred他想趁晚餐开始前去见见那个之前的漂亮红发姑娘，先喝两杯餐前酒，吃点并不正式的晚餐叙一叙旧，然后晚上他可能就不用留宿韦恩大宅而能做点什么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也许Alfred就是因为他对管家精心准备的晚餐用“我有点饱吃不下”的理由搪塞而生他的气，Dick悲伤地想，他的仪表上故障灯乱亮的小车在他决定抄的近路上塞得寸步难行，他不是没钱修空调，他是还没时间去，而他现在感觉十分的后悔，因为在第二十分钟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在汽车尾气中摇开车窗散散车里的汗味。
他赶到Damian的学校的时候学校里的人早就走了大半，他急匆匆地停好车并且向上天祈祷Damian没有一生气就在洗手间换了罗宾装荡钩索回家。即使哥谭不是人人都认识Bruce Wayne的长子，一个长得好看却看上去整个人湿漉漉的，带着要被近期路况逼疯了的表情的男人还是会引起一些注意的，毕竟校园枪击案并不是什么愉快的饭后谈资。
保安还没来得及拦住他，他就看见了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Jason Todd。
三个月前的Jason比现在的要更黑一点，因为那时候他刚刚从法外者的任务里回来，Dick那时候觉得他可能赶不上这天的聚餐，而事实说明，他不仅仅赶上了，在接Damian回家的事情上他还比Dick到得早。
“Grayson？”他看见Damian挑起的眉头，“我以为Pennyworth叫你来接我。”
“相信我，接你回家这件事我们是不会抢着来干的，”Jason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到了Dick身边，Dick用了几秒去奇怪为什么今天Jason没穿经典的皮夹克而是穿着休闲衬衫和牛仔裤，“塞车了，嗯？”他心情极好地拍了一下Dick的胸，Dick为他丝毫不温柔的打招呼方式短促地惨叫了一声。
Damian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你们能不能不要让我看见这一幕，”男孩说，“特别是别让别人看见我的男保姆在摸我兄弟的胸部。”
Dick不太记得剩下的剧情，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有三件事：一，他肯定有就Jason什么时候变成了Damian的“男保姆”而大肆嘲笑他；二，Damian拒绝坐他的车而情愿和Jason一起坐摩托；三，他度过了一个漫长孤独的晚上。
如果仔细想想，那应该是第一次Jason对他表现出除了拳头对脸和膝盖对某个部位之外的主动身体接触，他却一点也没觉得奇怪。Roy有时候也这样和他打招呼，而且下手可能比Jason还要重得多，你知道，弓箭手的胳膊，Dick权当Jason从他的好队友身上学来了什么不太好的毛病。
但是从那之后这种开玩笑般的身体接触就多了起来，Dick没有统计过，但Jason绝对增加了他的手对Dick的身体部位的袭击次数。肩膀，胸口，后背，Jason曾经在Dick迷迷糊糊喝麦片牛奶的时候一巴掌拍得他吐了一桌子奶。Dick追着他围着房子跑了两圈，然后他们一起收拾了那张桌子。
虽然这有点烦，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不知何时落在什么部位的手掌，Jason可能在这个持续多天的恶作剧上加入了一些自由发挥的项目，比如说稍微用一点蝙蝠侠的手段悄悄靠近自己…不，这已经不是一点烦，这很烦，但是Dick有报复回去，而且他下手更重。
他没有停下来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有一个这样的兄弟的感觉，Tim不会这样做，Damian这样做会要了他的命，Jason是唯一一个这么做的人，也许是唯一适合这么做的人。谁家有那么多兄弟的不会这么打闹？打闹让人觉得亲近，他以前就这么觉得，当然，这种打闹从不包括烟雾弹，“S”型匕首和指虎。Dick的马戏团旧回忆让他变得心软无比，他没能把这件事掐死在摇篮里。
当他感觉到事情不太对的时候，Jason最开始的力度已经变成了某种Dick不想被称之为“抚摸”的轻微程度，他不再把他的哥哥拍得像小军鼓一样咚咚作响，而Dick察觉这个是在某个星期三的下午。
同样这个下午也有值得他铭记在心的故事，让他即使选择清除所有记忆都没法忘记的珍藏片段。布鲁德海文的晚上九点，Dick喝完了他的最后一口星巴克咖啡，这通常意味着他的值班刚过了一半，而他要在接下来没有咖啡因支持的痛苦时间里整理所有能让心理正常的成年人无聊到自杀的文件。也许还要借去洗手间为缘由套上夜翼制服用另一种形式打击一下犯罪。
他打了个哈欠，门口外勤警官扭着手臂押进来的男人稍微有点眼熟，他闭上眼睛想偷一下懒，三秒钟之后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向前台。
“等等等等等，”低血糖让他头晕，可能人类真的不能三餐都用咖啡当饭，“Jason？！”
“你认识这个小子？”下巴上有一块淤青的胖警官Jonny不满地推了一下犯人，而Jason，显然，一脸从小时候到现在街头儿童进警察局的那种混杂着“我不在乎”以及“你们这些垃圾”的不屑表情，“他在酒吧斗殴，还拒捕。”
Dick看出来了，但Dick决定不说出来，“他是我弟弟的保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他发誓他的语气简直是他今生最诚恳的了，Jason的表情瞬间转变为红头罩的“你再说一次你就会失去你的大部分牙”，“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Jason？Damian也和你一起去酒吧了吗？”他假装焦急地问。
“…没有，”现在有什么比承认更好的选择呢？至少Dick想不到，“我只是来这边看我女朋友。”他说，Dick知道他才没女朋友呢，他来这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任务打探消息。
“那没什么了，”Jonny大度地挥手，“但是我们还是要走一下程序。”他说。
这代表Dick还是要从他本来就所剩不多的钱包里掏出他长到现在心灵都没大几岁的弟弟的保释金，“你过来，”警员Grayson沉痛地向拘留室里的五六个情态各异的男人招招手，Jason是唯一的那个单纯地站起来向他走来的人，他觉得那另外的两个被Jason按住的可能是想袭警，“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万一你给Damian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呢？”他要趁着红头罩还在栏杆后面的时候占足那些钱能买来的所有口头便宜，“我知道每天接他上下学还穿向日葵围裙给他做甜点真的很难，Jason，但是你要对得起我们给你的工资。”他假惺惺地叹气，注意到所有拘留的人都听见了他的话，而他们已经准备好大笑了。看来他要在Jason再打断很多根肋骨之前赶紧把他弄出去。
那简直是该死的一瞬间，在Dick感觉到Jason离栏杆太近的时候一切都晚了，“Grayson，”成熟而稍微有些沙哑的嗓音让Dick有那么一瞬间迷失方向，他几乎能闻到Jason说话时喷出的苹果马提尼味道，他会记下这个点的，毕竟红头罩不是每天都喝这么Gay的鸡尾酒还被他抓到，“管好你的嘴巴，否则你就等着'长面包'填满它吧。”
Dick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威胁，一个他妈的黄色威胁，而且他没法回击只因为他年纪比Jason大而且他们没有开黄色玩笑还能坦然面对的传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Jason面前开过黄色玩笑，如果有的话那也一定是不经意的，他可是个绝无仅有的好哥哥，他从不做这种事。
所以他保持着傻子一样的表情注视着Jason直到另一个警员打开门把他放出来，他的内心充满了各种各样关于“你从哪里学来这种话”，“你为什么要这么说”，“Alfred会为此伤心的”这样的指责，不过他都没能说出来，因为Jason径直向他走来，越来越近直到心理素质一般的普通人会觉得心跳加快胸闷气短的地步，“感谢你把我弄出来，警官，”他伸出手来，Dick条件反射一样护住脸，挨上一拳似乎无可避免，但是他感觉到的只是脑袋上突然少了点什么，“你真的有个好屁股。”然后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屁股拍了一下。
Jason Todd摸了他的屁股。
口哨声此起彼伏，Jason带着欢笑和祝福圆满退场，留下Dick一个人抱着他扔回来的警帽，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都没法把嘴巴合上。他想叫人看看自己屁股上有没有被粘上什么恶作剧纸条还是血红的墨水手印之类的，因为Jason就是那么混蛋。但是所有人都顾着看那段拘留室前的视频并且问他要不要把“那小子”以性骚扰的名义再抓回来。他的回答是“谢谢但是不了”，他没有钱再保释他一次了。
所以这算什么，Dick惊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到底谁会互相摸屁股，他坐在自己乱七八糟的桌子前苦思冥想，然后他看见警局里的探长姑娘玩笑地拍了那个谁都知道是基佬的小警察的屁股。
一切豁然开朗，Jason可能是个Gay？Dick凭借他出众的推理能力得出了这个结论，不太对劲，Jason是摸他屁股的那个人，所以他是Gay而Jason是个姑娘？
两个答案都让Dick恐慌得没法集中精神，虽然他本身也不是那么百分之百的直，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他更愿意称自己为“九十比十”，上帝组成Dick Grayson的材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弯，就算他弯了，对象也不会是他弟弟。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件事如果被Bruce知道了，那Bruce肯定会打断他的腿，就因为他是年长的那个人，千错万错都是他先做错。
所以他开始了他认为必须要执行的计划，很简单，既然有搞不明白的感情问题，那躲着就好了。Dick面对感情是个勇敢的男人，但是在这次他决定吸取以前的教训做个没那么勇敢的男人，据说不勇敢的士兵面临死亡会慢一点，他由衷希望这句话是正确的。
他理性地回避了Jason不到两个星期，他没见到Jason的全部原因是他在布鲁德海文加班而Jason根本没有来找他的意思。警官先生开始有点坐不住他吱吱乱响的办公室转椅了，莫非他猜错了？或者，这又是Jason心血来潮想出来的一个恶劣玩笑，就为了让自己的哥哥寝食难安，喝下去的麦片都索然无味。这样一想又很有道理，Dick发现讨厌一个人比他想象中的简单得多，只要随便想想就好，现在他就开始讨厌Jason了。
就像一切都会有一个突破口，这种死循环般的关系也迎来了突破口。显然上帝不会让他们就此绝交，接下来的剧情显然更加丰富多彩千回百转。Jason摸了他屁股的第三个星期，夜翼从窗户回到他的小公寓，布鲁德海文的守护者跳着脚把靴子从腿上撕下来，眼罩，手套，紧身衣依次亲吻木地板，然后他凭借意志力把自己的身体甩上沙发，只穿着内裤钻进毯子里，舒适地只需要半秒钟就要睡着。
他的确是睡着了，否则Jason即使像黑帮片里被丢进别人家里威胁人的血淋淋马脑袋一样被丢进来他也不会抬一抬眼皮。不过他睡着了，而且还睡的挺好，所以Jason从窗户冲进他的安全屋时他一下子就惊醒了，不仅仅是惊醒，他还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Jason？”Dick一把扯开拖他后腿的毯子冲过去扶着直楞楞往下倒的Jason，“你怎么了？”
Jason没能回答，他昏迷了。
在Dick只穿着内裤扒掉Jason的制服并且帮他把肚子上的伤口包扎好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Dick欣慰地把他的兄弟用毯子卷好，像想把受害者抛尸荒野的凶手一样拽着培根Jason卷拖拉到床上去。虽然Jason没有机会和他透露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Dick能自豪地说他肯定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混蛋，所以他不仅仅救了Jason，还把自己都不舍得睡的床让给了他。
Dick都快被自己的同情心感动到了，他满意地对着呼吸已经开始平稳的Jason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又扯过Jason的手给他摆了一个“V”的手势继续拍。即使前段时间事情的发生让Dick思考了这么久，他遇见Jason后一切也就顺理成章地走上了正轨，也许他本来就对Jason没什么办法，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一样。
就在他拿着那个晚上的战利品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Jason突然抓住了他的小臂。
“别闹了，Dick，”他死而复生的兄弟呢喃中带着梦话特有的鼻音和含糊的音节，“睡觉。”
Dick还能想什么，他什么也想不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小的Jason在韦恩大宅晚上的沙发上蜷缩成一团陷入睡眠，Dick戴着花俏的派对纸帽，端着特制奶油蛋糕的一角悄悄接近他，一边唱歌一边尝试唤醒今晚原定的派对主角，“Jason，醒醒，”他轻轻地说，“你错过了整场派对，现在十二点了，你可不能再错过吹蜡烛的机会。”
他想伸手去晃Jason一下，他记得十五岁前没有吹灭蜡烛对他来说简直像世界末日来临前还没吃过圣诞姜饼那么遗憾，他不想让Jason的任何一年生日有这样的遗憾，“吹个蜡烛许个愿望，然后你就能继续睡了…”他保证道。
“别闹了，Dick，”Jason抓住他戳自己脸颊的手指，想要甩开却又在困倦中虚握着垂下手，“睡觉。”
他忘记了那个主角缺席的生日派对的各种细节，甚至忘记了Jason到来之后他们大部分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反正都不太顺利。但是至今他还记得Jason握着他的手时的感觉，如同知更鸟扑腾着盖住他的手，希望用小小的翅膀让他安静下来，好好睡上一觉，他也许会错过什么，但是他心甘情愿。
他难以形容当时他的想法，不过那是第一次他真切地觉得Jason是他的小兄弟，这也让现在的他突然意识到和Jason的接触总有这个过程，以前的Jason就会在他真正向某个人敞开内心的时候增加些小动作，这是他表达亲昵的方式，而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行为涉及到的部位也有所变化而已。在他穿着小短裤做罗宾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他从坟墓里爬出来之后也是这样，他的兄弟仍然是那个裹着毯子，鼻头红红的小男孩，在寒冷的夜晚握住他的手，像飞累了的小鸟在他指尖驻足，Dick很高兴他会知道这一点。
他们错过了那么多生日，但感谢上天，他不需要再错过任何其他的事情。
所以他没就这么掰开Jason的手一走了之，对Jason的做法释然之后他在被子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趴下睡觉，也许是后半夜太冷，也许是他们两个的睡姿都不太好，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Dick发现他不在地板上而在被子里，更详细一点，Jason还搂着他，他们贴的有点紧。
说实话Jason抱得他挺舒服，而他当时被温情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想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那天早上什么也没发生，他小心挣脱后去做了点简单的早餐，再回到房间的时候Jason就不见了。年轻男孩，Dick端着临时找来的塑料托盘和上面的牛奶面包煎鸡蛋幸福地哼了两句小曲，看来Jason也像以前一样不擅长处理这方面内容——毕竟在当年，他也是这样跑掉的。
接下来又过了一段平淡无奇的时光，Jason的手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而Dick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阻止他的兴趣。几个星期下来，Jason的下流玩笑和手的首要受害者就是他的嘴和屁股，“你穿这个显得屁股很翘。”他的混蛋弟弟在再一次家庭聚会开始前凑近他耳边玩味地说，穿着警察制服的Dick用文件夹一把拍上他的胸口，“操你的。”他面不改色地说，并为几个星期前他为了那些担心耗费的时间而感到心疼。
这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得Dick不想去注意它。
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在意，蝙蝠的小知更鸟们在意任何无论值不值得在意的事情，果然下一次他们在房顶监视任务聚会的时候就有人帮他注意了这件事。“咳，夜翼，”红小鸟，他最最可爱的弟弟之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让他把谴责的视线从刚才好好摸了他几把的Jason身上移开来，“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怎么啦？”Dick心情大好地一把揽过Tim的肩膀转身把他带到一边，被挟持的红罗宾挣扎着想从他大哥的手臂下逃走，“想谈谈学校里的事？还是少年泰坦？你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红罗宾终于从他手臂下面钻了出来，Dick坏笑着揉乱他的头发，“我是想和你说的是正经的事情，”他皱着眉头，Dick摊开手表示洗耳恭听，“你是不是在被红头罩性骚扰？”他压低声音说。
什么？Dick还没来得及疑惑就想起来了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问题，很简单，真的，就一点小事而已，而且这远远算不上性骚扰的地步，只不过几个小动作，Tim想多了。“这是一个挺长的故事，不过总的来说，一切都好，”他拍拍Tim，后者望着他的表情就像他精神错乱了，“谢谢你关心我。”
Tim还想张嘴再说点什么，可能会说很多，关于各种职场性骚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和到哪里去维护个人利益的事情，然后Jason就过来了，“他们都去吃中午饭了，门口只有两个人，”Dick伸手去接Jason递过来的望远镜，Jason在他转身去天台边缘找更好的观测点时随手拍了一下他的臀部，“下去的时候小心点，蓝鸟，别摔坏了你的好屁股。”他不经意地说。
目睹了一切的Tim Drake陷入沉思，两天后他看见在哥谭滴水兽上像蝙蝠侠一样蹲伏着的罗宾时还是没能忍得住，“你知道吗，”他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个秘密，“你的男保姆正和你哥谈恋爱。”
另一边Dick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实话，这几个月来他最大的感觉是Jason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多了。这是件好事，Dick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人，他享受别人的陪伴，而只顾着用手和嘴巴骚扰他的Jason说实话也是个那种你想和他度过闲暇时间的人，至少他不再会说那些让Dick听了想揍他的话了。
他以为这会是他们之间关系所能达到的最高级别，就是那种拿着两罐冰镇啤酒在沙发上好好看一部两个小时的电影而不把对方按在地毯上逼他吃灰。他们在几天前就这么办了，而且进展很好很好，Dick觉得很放松，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所设想的发展。
所以他们那天也约了一场这样的电影。晚上，Dick刚刚下班的九点，他拎着便利店买的六罐啤酒和大包家庭装芝士条艰难地打开他的小公寓的门锁，这种食物最好的方面就是你能在吃完它之后用橙色的手指头蹭别人的白衬衫，Dick得意地想，丝毫没发现自己对晚上的聚会如此期待。
“你回来了？”
Dick鲜少得到这样的问候，他没有养猫也没有养狗，更没有一个趁你出门帮你打扫卫生的家养小精灵。唯一能给他冷清的小公寓温暖色彩的是忘记关掉的灯，或者什么时候来突击检查的蝙蝠侠，谢谢了，Bruce。前者会给他带来电费问题，后者往往会给他带来比账单严重得多的问题。
但是今天显然食物的香气和人声都不是幻觉，Dick几乎是惊讶地望着出现在他面前的Jason，后者完全没有作为不速之客的自觉，“我买了披萨，你回来晚了我就热了一下，还有爆米花，”Jason随手接过了Dick手上的东西走向厨房，“你如果饿的话还有两个墨西哥卷。”
人们说在饥饿的时候最容易陷入爱情，一个是物质食粮，一个是精神食粮，当一方缺失的时候人类也许会转向另一方寻找慰藉，或者寻找能给你带来食物的那个人。Dick听说过食物能拉近任何人的关系，而他现在就不可避免地被Jason带来的东西拉近了，“你太好了，Jason，”他由衷地说，靠近厨房的脚步前所未有地轻快，“终于想起了你应该对你兄弟好点？”
Jason发出模糊的鼻音，剪刀剪开膨化食品塑料包装的声音格外明显，Dick猜他的下一句应该是“我从没把你当兄弟”或者更尖酸的话语，不过他这次没猜中大奖。
“总有一个人要来喂饱你，迪基。”他说。
天，Dick恨Jason在变声期后得到的低沉嗓音，他已经该死地不在乎Jason的这句话是不是另一个不应该对你哥哥说的黄色笑话，他更恨的是为什么他会如此轻易沦陷在这种感觉之下，Jason话语里所包涵的感情并不是他想要无视就能看不见的东西，这是唯一的解释，他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还没把牌摆到桌面上来，也许是因为他有点迟钝，更多的大概是因为Jason追求伴侣的手段还他妈的停留在小学。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他声音发紧，口干舌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在期待着这个答案。
暖光让他看不清Jason是不是脸颊发红，但他手上的动作的的确确停了下来，尴尬的十秒，然后芝士条扑簌着掉落在玻璃大碗里。“…别傻了，Dick，”他听上去并不比Dick这种心跳一百五的状态好多少，“哪个蠢蛋会爱上你。”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相当于“是的我爱你并且我就是那个蠢蛋”，Dick一向善于解读。他给出的反应不是另外十秒钟的沉默，而是迎上去啃Jason的嘴唇。他看上去太需要谁去亲吻他了，Dick缺少能量的脑子迷迷糊糊地想，他们的牙齿相互撞击，Jason发出半声痛呼，Dick不介意做那个亲吻他的人，更不介意做那个把他推在冰箱上拉开他衬衫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容易想象：Jason甩开了他，慌不择路地逃出了他的小公寓，而且把摩托车钥匙忘在了饭桌上。
Dick直到现在都没办法复述出他当时的那种感觉，他很生气地吃掉了所有芝士条，半个披萨和墨西哥卷饼，喝了三罐啤酒看了六个小时的爱情电影直到睁不开眼睛睡在了沙发上。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恼火，但是他就是对Jason的所作所为没来由地生气。这算是什么，他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坐垫，泰坦尼克号的男女主角正在决定谁要跳海，凭什么要他自己一个人在星期六晚上遭遇这种事情。他把Jason的车钥匙随手扔到了废纸篓里，没有针对谁，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眼前的重影到底有没有影响准头。
这看上去像个老套的爱情故事，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故事，主角往往会在尴尬的表白后迅速地走向永远幸福美好的结局，但Dick没有。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那种别人总想和你维持亲密关系，而你决定接受时却又逃之夭夭的感觉，Dick总算明白为什么Jason没有那么多亲密关系了，他撩人很烂，终于差不多要撩上还跑了。
幸好你遇到的是我，Dick想，姑娘不是那么有耐心的。
然而他等了两个月，Jason用尽Dick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逃离他的视线。无论是在家族行动还是在其他的活动里，Dick连红头罩的名字都没听到过，更不用说看见Jason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耐心是消耗品，等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希望Jason能直面他们之间的无论什么火花了。
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Dick在第四个月月初失去了期待，随便了，他对着镜子恶狠狠地把领带系上，管他呢，反正Dick Grayson不会就此退出情场，他还有出了自己弟弟之外的成千上万好选择，他不至于在这里耗费所有心力。
他拿起钥匙准备出门上班，打开门的时候就被谁冲上来吻住，就像言情小说一样。
比起上一个吻来说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他很高兴能尝到Jason不再吸烟，他的兄弟尝起来像口香糖，想到Jason在他家楼下嚼了口香糖再来亲他他有点莫名高兴。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也不大长，Jason在嘴唇离开他的嘴之后的第一句话是：“我给你买了玫瑰花。”
“花呢？”Dick问。
Jason沉默了，“在犹豫的时候扔在楼下的垃圾桶里了。”
很公平，“我也把你的车钥匙给扔了，事先声明，我没想起来它在纸篓里。”Dick说，并且觉得他们真的该死的是天生一对。
“Drake，这是什么？！”
“来自你的保姆和你哥哥的同居礼物。他们买多了窗帘布，提图斯穿这个花纹的衣服还挺好看的。”
End
彩蛋
某一天晚上Dick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Jason，”他把Jason从睡梦中摇醒，“你之前在布鲁德海文被逮捕的那次说你去看女朋友，你指的是我吗？”
“嗯哼。”Jason闭着眼睛不可置否。
“操你。”Dick诚心诚意地说。
“哈。”Jason用把他搂紧的手臂作为回答。
